北岭忆芳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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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雪璧】选择(一)

一个不想复仇的傅红雪偶然穿越时空,回到过去遇到了他父亲的故事。

水葫芦太太的同名MV授权改文~

白天羽的人设请带入白璧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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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水顷刻淹过头顶,求生的本能令他挣扎着向上游去,脚踝却被一丛水草缠绕住。傅红雪试图抽出刀来,却被水流所阻,许久也未能挣脱。

冰冷刺骨的寒气蔓延过四肢百骸,肺内逐渐稀薄的空气已不足以支撑他呼吸,意识迷蒙间刀脱手而去,他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问:

“你后悔吗?”

后悔什么?

后悔没有完成娘的心愿,后悔没有为父报仇雪恨,还是,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?

花白凤说,他生来就是为了复仇的。

以血还血,以牙还牙。他这一生,只该为这一个目标而活。

可某一日他见到天真善良的女子痛失所爱,为报夫仇不惜搭上客栈内十余条无辜的性命,在大仇得报后却大笑着撞柱而亡。

那他的母亲呢?在他杀了马空群,杀光所有仇人后,真的会过得更好吗?

于是他跪在父亲白天羽的灵牌前,一字一句,否定了他十九年来全部的生存意义。

“仇恨只会把所有人一个接一个地毁掉。”

“孩儿不孝,孩儿不能杀马空群。”

他眼前最后浮现的是母亲挥舞长鞭时被仇恨扭曲的面容。

 

十九年来,除了教授他武功外,花白凤只会在他耳旁一遍又一遍重复白天羽被围杀时的场景——数不清的利刃插进肉体,殷红滚烫的鲜血泼洒在皑皑雪地上,道貌岸然的正道君子的狰狞笑声。

红雪,红色的红,大雪的雪。

彼时傅红雪尚且年幼,还会问出心中的疑惑:

“那我为什么姓傅?”

闻言,花白凤癫狂的神色竟染上几分凄厉。

她口中喃喃了念叨着什么,回过神后来又一鞭狠狠抽在傅红雪肩上。

“傅是复仇!记住你是为了复仇而生的!不准问多余的问题!”

 

“对不起,娘。”

我不后悔。

只是遗憾没能让您从仇恨中解脱出来。

 

傅红雪醒来时,发现自己正伏在湖边,黑刀躺在一旁。湖岸旁郁郁葱葱草叶繁密,俨然一片盛夏之貌,他竟有些恍惚。

若他记得没错,落水前岸旁分明是满眼荒凉,连半株绿草都没有,更何况如今因正值深秋,如何能突然凭空冒出一片野林来。按捺下心中疑惑,傅红雪握紧刀起身。

若非是黑色劲装上有水浸湿的痕迹,他甚至会以为方才的溺水只是幻觉。

 

或许是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令傅红雪有所触动,他想和母亲谈一谈。

无论是关于他无缘见过的父亲白天羽,还是禁锢在花白凤身上令她窒息的仇恨。

 

自落水那日已过了十余天,傅红雪也未能寻到花白凤。由最初的震惊到如今的漠然,他终于意识到——自己所身处的已不是原来的世界了。这里没有令人闻风丧胆的万马堂,没有天下第一暗器叶开,没有江湖第一杀手路小佳。

没有亲人,没有仇人,没有朋友。

不见来时路,不知归何处。人似浮萍,无根无属。

以前走在路上,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敌人最近的路,现在走在路上,他不知道该去选择哪一条路。以前坐在饭桌前,他会毫不犹豫地点马上能填饱肚子的食物,可是现在,他不知填饱肚子是为了什么。以前敌人脚下的那块地就是他的终点,可现在这个世上对他来说,什么都有,就是没有终点。

傅红雪浑浑噩噩地游荡了很久,久到他以为这一生都将这样度过。

 

直到一个寻常的午后,他行至一处陡峭悬崖上的吊桥,崖对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,似在追赶什么人。他本不欲理会,却听一少年娇声呵道:

“就是他!这个恶贼,他不但杀了沈义,还强迫沈小姐嫁给他。”

傅红雪抬眼望去,一抹白色猝不及防闯进他眼底,划破了层层阴霾,从此将他和这个世界联系起来。

那是一个英俊秀气的翩翩公子,像是一株临风的玉树,神采照人,一尘不染。若非是他腰后悬着的那柄漆黑的长剑,大概还会被人误认做温润如玉的书生。

凛冽的寒光闪过,那人拔剑跃至傅红雪身前,午后的光线落在他的白衣上,泛起淡金色的柔和光芒。

刀客的本能使傅红雪拔刀出鞘,可他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对方,并无下一步动作。白衣公子眼神明亮,带着三分疑惑七分戒备打量着眼前面色苍白的黑衣刀客道:

“休想离开这里。”

这人,竟连声音都是温暖的。

傅红雪感觉胸膛内冻结了许久的地方,仿佛正被某种温热的液体缓缓浇灌着,逐渐融化开来。他整个人,终于再次真切地活了回来。

若路小佳的剑是冷冽孤绝的,那白衣人的剑便似暖月春风一般。同样是出剑迅如闪电,他的剑势却柔和至极。剑者,器中君子也,傅红雪竟想不出第二种更适合眼前之人气质的兵刃来。

白衣人的武功放至中原武林应当也属佼佼,然而比起傅红雪总归差了一截。傅红雪不愿伤他,素来拔刀就要见血的人此刻却只一味防守着,始终不肯出招,对方也察觉到他并无战意,剑势一顿。

"你……"

 

变故发生在一瞬间。

两人脚下的吊桥竟突然塌陷了,白衣人反应不及,只发出一声惊呼便直坠下悬崖。稍远处的傅红雪电光火石间抓住了一节绳索稳住身体,回头却不见那人身影,也毫不犹豫地松手跳了下去,留下悬崖上的几人面面相觑。

 

白天羽呛咳着醒来时,发现自己正被人拦腰抱离水面。他抬头,对上一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,像是远山上亘古不化的冰雪塑成的。

“你……也掉下来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那人的眸色漆黑,睫毛长而密,眨眼时如同蝴蝶扑扇着翅膀,在他心口轻轻剐蹭了几下。白天羽心神一震,连忙挣脱他站起,但许是方才落水时冲击力过大,他脚下一个趔趄,一条胳膊伸至他腰后虚虚揽住他。

“可是有哪里不舒服?”

黑衣刀客的声音冷冷清清,让人联想到冰冷的雪山,却又因为话语里的关切,有了些冰雪初融的味道。

他站稳身体,后退几步,刻意避开了两人过分亲密的接触,拱手道:

“多谢阁下不计前嫌,出手相救。”

“在下白……白璧,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?”

虽说对方救了自己,但念及崖上小公子的指认,再加上刀客高深莫测的武功,他犹豫片刻,还是编了个假名。寻常人若注意到话里的停顿,想来该是能猜到他有所隐瞒,可那人却似无所察觉,反问道:“白璧无瑕的璧?”

“是。”

“很适合你。”

白天羽整了整自己湿透的衣冠,耳朵有些发烫。若不是对方认真的神情,他甚至会以为是在揶揄自己。

“我姓傅,名红雪。红色的红,大雪的雪。”

那人鲜红色的发带被水浸湿,与几缕黑发痴缠着不放,随着他偏头的动作擦过雪色面颊。

红色的雪。

当真是人如其名。

“方才在下与同伴正在追赶一名作恶多端的凶手,情急之下多有冒犯,请傅兄见谅。”

“我不认识你们说的人。”

傅红雪平静地与他对视,黑眸干净而纯粹,没有一丝闪躲。白天羽心下一松,有些没来由的庆幸,脸上的神情也轻快几分。

“对不起,误会你了。”

傅红雪突然笑了,他眸中的雪山融成了清澈的湖水,唇角微微上扬,笑容仿佛冰上的阳光,显得分外灿烂,分外辉煌。

白天羽只觉心中狂跳,慌忙移开视线,转移话题:“傅兄可有在附近探查过?”

他说完便觉得自己提了个蠢问题,傅红雪刚把自己从水里捞出来,哪里来的功夫去探什么路。若他真去了,自己只怕此时早已到阎王殿报道了。

好在傅红雪是个寡言的人,若换做是杨开泰,不知得调侃他多久。

“没有。”

“那我们分头去打探可好?”

“好,注意安全。”

白天羽沿着崖底走了一个时辰,迎面正好撞见了傅红雪。他们二人从同一处出发,向相反的方向探查,想来这断崖大概正好是在崖底圈出了一块世外桃源般的地方。

“傅兄,今日天色已晚,我们先找地方休息,明日再找出路如何?”

“嗯。”

他们寻了一处地势略高的山洞,空间虽不大,却也能足以容纳两人栖身。洞内潮湿阴冷,他不自觉搓了下手臂,傅红雪的视线落到他身上,几步走出山洞。

“我去捡柴火。”

白天羽本想跟上,迈出山洞却发现连半点傅红雪的踪影都不见了。

这人捡个柴,怎么连轻功都用上了?

 

崖底的日子一晃十余日,二人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,除了彼此仅有花鸟虫鱼为伴,却也未觉得枯燥。

除了坠崖那天草草寻了些野果饱腹,之后傅红雪每天都会去河里捉几条鱼回来。河鱼鲜美,纵使不加佐料调味,烤熟后也能下口,他们又都不是看重口腹之欲的人,因此日子也算能过得去。离开的路依旧没有找到,他有时甚至会觉得,以后真得和傅红雪两个人在这里过上一辈子。想到两个人老到白发苍苍,牙掉光了还得抿着没盐没味的烤鱼,不禁失笑。

他方才胡思乱想半天没注意时间,洞外的天色已然暗了不少,往常傅红雪应早已回来了。白天羽收起思绪,起身走出山洞,施展轻功掠向河边。

河岸上空无一人,仅掉落着根傅红雪插鱼时用的树枝。

“傅兄?你在吗?”

他叫了几声,却无人回应。

白天羽心下担忧,河岸上虽无打斗的痕迹,可傅红雪却也不是会一声不吭消失的人。

突然,他听到远处林间传来细碎的声响。

“傅红雪!?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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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白了两个人都是颜控(x

对雪鹅来说璧璧是把他和这个世界唯一联系起来的人,他没了仇恨没了亲人光脚不怕穿鞋的(?)所以十分直球了;而璧璧虽然也动心就会克制很多~

俩老头吃一辈子鱼是我的私心,明明可怜兮兮又搞笑一想到后来我又觉得这样一辈子是真的很好(哭)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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